2009年2月27日星期五

我的父亲(转)

我一直都非常讨厌我的父亲,甚至已经达到了“恨”的地步!

让我奇怪的是,我从没发现周围的人甚至在网上也搜索不到像我这么讨厌父亲的人,网上充其量只是在说自己长大后发现父亲很土之类的,或者是小的时候挨打,长大后发现“不打不成才”之类的话,归根结底他们还是爱自己的父亲的,可我就是对自己的父亲一点感情也没有!再过两年我就到了“而立之年”了,这种感觉从来没变过!

我的父亲不土,甚至还很“先进”!这从他成功地背着母亲和他的几个子女在外面和其她女人乱搞可以看出来,保守又很土的人不会做出那种事!母亲那段时间真是伤心欲绝,尽管当初整个地区传的风言风语而且小姨又亲口告诉了母亲,但母亲仍然宁愿相信父亲一直对她忠诚!她是我亲爱的母亲,我永远爱她,但不得不承认,她也是个傻女人!

我的父亲对我们兄弟姐妹也不好。 记得母亲说,大姐在十多岁的时候遭到父亲的暴打,大姐摔倒在地上哭着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头已经抬不起来了,因为头发冻在了地面上(北方的冬天很冷),作为姐弟中老大的她确实受了很多苦,她能在此暴力下活到成年也真是不容易!

父亲对我就更暴力了。我无法比较我和姐姐们哪一个受到父亲的虐待更多,因为我和她们年龄差距较大,她们挨打的时候我没记事,等我记事的时候她们挨打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的“黄金时代”到来了!我得承认我是一个极敏感的人,对父亲的每次暴行都记忆犹新。感叹当初父母认为孩子长大后会忘记小时候受到的种种不公,可是至今我连5岁时被打的情形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记得刚上小学学前班的时候,只有7岁,第一次考试成绩是班级排名倒数第二,原因是试卷上有一列试题我没看到,结果可想而知。因为年纪太小,并不知道排名倒数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回到家之后终于“了解”了,父亲知道后把我一顿暴打,是把裤子扒下来对准屁股猛打的那种,母亲则不断的在一旁劝解,他那种暴怒的声势真是把我吓坏了! 其实,在那之前我已经领教过了,我5岁时,一次父亲喝醉酒之后醉醺醺的问我“你爸好还是你妈好?”,我实话实说“我妈好”,这句话差点给我带来灭顶之灾,父亲把满桌的饭菜掀翻,还破口大骂,幸亏母亲及时把我从他抢走,否则真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还有机会在电脑前打字!从出生到16岁考上高中,我一直生活在这种恐惧的阴影下,在他面前,我根本就是个没有尊严的“孩子”,自己感觉就不是他亲生的!真是难忘那些经历:在家人面前跪砖头,跪洗衣板,吃白灰墙皮寻死等等等等。 肉体上的创伤可能早就忘了,但心理上那种“耻辱的感觉”永生难忘!

“耍酒疯”!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名词的确切含义,根据这个名词再结合亲身体会我能写一本书了。 从我记事开始,父亲几乎天天酗酒,而且几乎逢喝必醉,喝醉后回到家里不是上床睡觉,而是“耍酒疯”-就是到处找我们的“毛病”。一旦找到了,他也就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把他在单位所遇到的种种不快,全都发泄在他的妻子和子女身上,我们就成了可怜又可悲的“替罪羊”!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一直是残忍暴力和冷血无情的代名词,一次二姨把家里的大黄猫送给了我们家,我很喜欢动物,包括猫和狗。 但是这只猫偷吃了我们家放在盘子里的鱼,这也为它招来了“杀身之祸”,父亲下班回来发现鱼不见了,勃然大怒,搜遍了整个房子找这只大黄猫,可怜的它东躲西藏躲在了母亲的身后,我也央求母亲别让父亲把这只猫带走。 可是懦弱的母亲怎么是父亲的对手,他发现这只大黄猫并把它追到房子外面,踩死了它! 等我第二天发现它已经被父亲扔到院子外面,眼珠被踩出来了,头也被踩扁了,相信我“虐猫”事情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发生过了!我永远无法忘记!

现在我长大了,父亲也老了,因为喝酒导致他半身不遂。 我很想但很难忘记过去发生的总总。 我只是在以我自己的方式来回报他:不和他说话,不和他接触,远离他,不理会他的一切。 这种精神上的回报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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